到了晚饭时节,众人都来了,话题第一次是以他们四人为中心,叽叽喳喳热闹无比。
辞辛一向不喜欢说话,看见眼前的美食早已馋的不行,但看见大人们都没动手,便自顾自的咬起筷子来了。
众人聊着聊着,忽见一男子迈着成熟稳重的步伐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两个红色的方盒子,见到李凌夫妇,作揖拜到:“见过师父,师娘。”
香氏见到他,朝他招招手,“是沈玥啊,来来来,快坐。”谢过师娘之后他便找了一个离辞辛比较近的地方坐了下去。
“玄厥功练的如何了?”李凌看着他问。
“回师父,小徒已经摸透了功法要领,已经突破了玄厥功最后一关了。”沈玥毕恭毕敬的说道。
李凌拿起一杯酒,喝了一口,连声赞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一语终了,李凌笑了笑,便转头继续和他们说笑。
子苓看了看沈玥,又看了看身旁的二师兄,问道:“二师兄,我怎么感觉大师兄现在好像……变了呢?”
江云安天天待在桃花坳,倒也没有感觉出来什么,便说:“无非就是变成熟了些,其他的……没看出来。”他顿了顿,“只是大师兄的功法底蕴倒是深厚了不少。”
子苓看着他,笑吟吟的问:“那二师兄……你呢?”
江云安只是嘿嘿笑了笑,摸着脑袋并不说话。
原来,自从四年前比武大会结束之后,李凌就一改以前严谨务实的风格,大师兄自小便聪慧过人,李凌便亲自教导他,届时也不让他们去拜师了。学堂看的也没那么重要了,只要你能认全那些妖兽,就算完成了。
于是大师兄便提前学到了桃花坳最高深的心法玄厥功,突破了逍遥凤云决终式,还跟着香氏学了许多咒法仙术。
而他这个二师兄反而成了桃花坳里最不出奇的,到现在也只会御剑。仙法什么的,虽是会一些,但也都是些皮毛而已。
他不是不嫉妒,有时候夜里忽然梦醒,也会叹息自己天分不高,师父师娘偏心,所以经常跟大师兄唱反调,然而若论真心,他还是替大师兄感到高兴,大家都是一派的人,分什么先后?
一年前师父把玄厥功传给了大师兄,又恐他为杂事分心,耽误了修行,便命他到山月洞闭关修行。
山月洞的名声桃花坳的人都知道,四年前,小师妹辞辛曾在里面关了几天,出来之后惶恐可怜。然而山月洞除了是用来惩罚犯规弟子之外,还是给修行弟子用来闭关练功的好地方。
沈玥倒也硬气,足足在里面闭关了一年,三天前才出关,听说出来时头发都结的不成样子了,而且他冲破了玄厥功最后一关,功力比以前不可同日而语,但到底有多厉害,他却不知。
“辞辛。”沈玥喊了她一声。她却只是左右看看,以为听错了,便不予理会。
“辞辛!”他又喊了一声。
这时她才反应过来,看向大师兄,咬着筷子说:“辞辛在,大师兄有何指教?”
沈玥被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起来,“不必那么古板,”他说,“见两位小师妹刚从逍遥派回来,师兄特意给你们准备了一个礼物,还望两位小师妹可以赏脸收下。”
子苓一听有礼物,便是高兴的不行,接过盒子后连忙打开,看到里面的物品之后却大失所望。
“大师兄,你这是什么啊,给我的礼物,就是一块破石头吗?”子苓噘噘嘴,不满的拿起三生石端详半天,也没有看出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。
他却抬手用筷子敲了她的头,道:“诶,你可别小看了这块小石头,这可是三生石,你和木槿师弟感情那么好,有了它,你就可以随时随地穿梭到木槿身边了,不管多远。”
听沈玥这么一说,子苓立马不觉得这块小石头是个废物了,连忙拿起握在手心里,“谢谢大师兄!”她转头又看向辞辛,见她在发呆,子苓便说:“辞辛发什么呆呀,打开看看大师兄给了你什么好宝贝吧!”
辞辛这才闷闷的打开礼物盒,见里面是一个戒指一样的小玩意,疑惑的问他,“大师兄……这个是什么啊?”
沈玥看着她,聚精会神的说道:“这个戒指叫加倍戒,在你有危险的时候用内力催化它,便会让你的功法能量加倍。”他说,“这个小东西虽小,但是它的力量却是无穷的。”
辞辛见加倍戒也不大,便随手装进了腰间的荷包里。
只是她不知道的是,这个戒指不止可以加倍,还有能定位的功能,沈玥担心下山以后自己不在她身边,会遇到不可预料的事情,有了这个戒指,他也能及时找到她。
香氏见大家都在傻愣着,便招呼着让大家动筷子。
辞辛一听可以吃饭了,急忙夹了一个鸡腿放在自己碗里,然后又夹了一个给到了旁边的傅祁川。
她咬了一口鸡腿,含糊不清的对他说:“今天是爹亲自下厨,他做的这个香酥鸡腿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,保证只要一口就可以让你流连忘返,我在逍遥派就馋了好久了,你快尝尝。”
傅祁川笑着反问她:“你不是最喜欢吃糖醋里脊吗?怎么,才四年没见,口味就变啦?”
辞辛呆住,“哎呀不一样,糖醋里脊也好吃,香酥鸡腿也好吃,我都喜欢!”说完便笑嘻嘻的看着他。
李凌看着他俩也只是浅笑摇摇头,夹起一个小青菜嚼了起来。
沈玥突然想起什么,说道:“师父,此次让徒弟也跟着师弟师妹们一起下山吧,他们年青气盛,徒弟也好在旁边指点指点。”
李凌摇头,“不可,明年系级比武大会轮到你参加,须得勤加修炼才是。当年你们那些年轻弟子不也是独自下山么,不必找人作陪。年轻人遇到挫折,也是个好事。”
沈玥只得称是,回眼看了看辞辛,她正垂头吃饭,额发浓密,将一张小脸遮去大半,当真可爱可怜。四年不见,昔日的小孩儿一跃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,他竟舍不得把视线离开。
一旁的辞辛仿佛感到有人在看自己,一抬眼,正与他对个正着。沈玥耳根又是一热,两人对视微微一笑,随即将目光移了开去。
晚饭后,众人又叙了一会旧,这才分开各忙各的事情去了。
桃花坳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习俗:就是每年腊月二十八的晚上,吃完晚饭,都喜欢在小河边放个花灯,有时候也会放放孔明灯。说是什么祈福求愿,还说都会实现。
辞辛之前都是跟子苓和五师兄一起来看,今年祁川好不容易过来一趟,她又怎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。
辞辛挽着傅祁川的手,朝小河边走去,边走还边说:“祁川,你们祥凛宫过年的时候,也跟桃花坳一样吗?”
傅祁川摇摇头,“我们祥凛宫过年,虽然可以休息,但是不像你们桃花坳一样,特别热闹,而且吃饭的时候,宫主也不允许我们说话。”
辞辛哑然,“啊……祥凛宫宫规这么多吗?”
傅祁川点点头,“不过我也习惯了,在祥凛宫从小长到大,倒也感觉没什么。”
不知不觉间,便走到了小河边,辞辛在小摊贩钱买了两个花灯,一个自己拿着,另一个给了傅祁川。
傅祁川手里拿着花灯,不解的看着她,“这是……做什么用的?”
辞辛却不以为意,拿着笔一边写着字,一边回答他,“这个叫花灯,是我们这里的习俗。传说只要是在花灯上写下自己朝思暮想之人,花灯就会载着你的想念一直飘到那个人手里。”
傅祁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,“那……辞辛,你有朝思暮想的人吗?”
辞辛红着脸,也不回答他,只说:“你有吗?”
傅祁川微微一笑,看着她,沉思片刻道:“有啊……只是我和她之间隔了一道鸿沟,或许命中注定不能在一起。”
辞辛听见后笑骂道:“谁说的,你可以大大方方表现出爱意呀,每个人都有被爱或选择爱的责任,什么狗屁命中注定,那都是骗人的把戏。”
他却只是苦笑,抬头看向夜空。
两人相继无言,只是各怀心事。可他并没注意到她心底的失落。
辞辛见他看着天空发呆,眼里充斥着她看不懂的情感,只当他是心情不好,于是辞辛猛然站起来,伸手在他的下巴上一摸,粗声粗气地说道:“妞给大爷笑一个!”
“说什么胡话呢。”他笑,拍开她的手,翻她一个白眼。
傅祁川成功被她逗笑,两人靠在一起只觉温暖馥郁,心中喜悦,就像刚认识的时候,她还是个小毛孩,言语间充满着稚气。就像那次比武大会,宁肯舍身保护自己,虽然年龄不大,但是功力却不容小觑。
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快到新年,桃花坳上下从弟子到师父都放下平日里的苦修,把过年放做头等大事来对待。各任务精分到个人,下山买东西的买东西,打扫的打扫,做新衣服的做新衣服,个个都忙得不亦乐乎。
子苓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,自然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偷懒玩耍。一大早傅祁川和安木槿他们就被安排去打扫山月洞附近了,辞辛和子苓也没歇着,她俩的任务是去后厨,帮助厨师们打打杂物。
辞辛向来有个赖床的恶习,以前在逍遥派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睡,结果到了桃花坳没人管她,她乐得睡到天昏地暗。谁知这会又回到桃花坳,人人闻鸡起舞,她也不得不被子苓从床上拖起来,半睡半醒地往厨房走。
“别揉眼睛了!都红得像兔子了!”子苓一下拉下她的手,“这些年怎么还没把这个懒惰的毛病改掉!以前在逍遥派怎么不见得你赖床,快清醒点!“
辞辛昏昏沉沉地跟她往前走,头点的都快落到地上,差点一头撞到墙上。
“看看你!没点样子!”子苓又抖擞起姐姐的架子,一本正经地开口说她。
好不容易帮完了忙,回到院子辞辛直喊腰疼头疼,要去睡觉,两人吵吵嚷嚷地推开门,却见香氏坐在里面,低头看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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